我在江边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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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份的焦糖布丁甜吗

今天份的焦糖布丁甜吗

第一人称,李泽言x我,5000字小甜饼。李总真好,忍不住动手XD 超想喊他一声甜心

(1)

我和李总的初次见面,实在算不上一个美好的回忆。

那个时候,我父亲留给我的小公司濒临破产,而且我初出茅庐,很多东西都不太会,安娜姐说我看起来就像个学生,那种一心好好读书拿奖学金的好学生。

顾及到我的自尊,她说得特别含蓄。但我还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

把这意思按李总的方式复述一遍就是:“你缺乏经验、学院思维,特别傻,也特别幼稚,完全不具备一个公司负责人的素质。”

……看吧,明明是一个意思,换个说话方式,给人的感觉就简直天差地别。

所以我这个学校里的好学生、职场上的菜鸟,听闻华锐集团要从我们公司撤资,火急火燎什么也没有准备就往华锐赶,赶过去第一回被总裁助理拍了个撤资协议,我不死心,又赶过去第二回,然后遇见了李总。

李总这时候纠正我:“那次不是第一次见面。”

他的语气沉沉的,有点不满。

他常常都这个样子。声音低低,有压迫感。

以前的我在他面前手软脚软,努力扮出自信满满的样子,现在的我——

现在的我不手软脚软,我心头发软,看他这种带有孩子气的不满竟然觉得异常熨帖。

我说:“好啦好啦我记错了嘛,第一次是在车前你救了我,那天还下着小雨呢。你看我记得多清楚。”

李总微微叹了口气,眉心皱起望着我说:“这也不是第一次……这距离第一次,都十七年了。”

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“你这是什么记性”,又无奈又不满。他这人吧,很多时候很严肃很正经,现在我带上恋爱的滤镜之后,觉得他有时一本正经得蛮有趣的。比如对于这种事情,他特别在意,简直拿出了对待我例行汇报的工作劲头,严肃得不行。让我都觉得,要是我真不记得了,我就是罪人,天大的罪人。

“我错了李总!”我从善如流,举手投降,“你知道的,我不太记得住那时候的事情……”

看他又皱了眉,我立刻说:“但从现在,今天早上……嗯,十点三十一分开始,我发誓以后我一定、一定不会忘记!”

因为种种变故,我的早年记忆出了问题,有大段大段的空白,是真的记不清楚十七年前的事情,只记得有个男孩儿从车轮下救了我;兜兜转转十七年后,我又重新遇到了那个男孩儿,他又救了我一次。

但是当时,我完全没有将他与那个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男孩儿联系起来。

这就导致了李总留给我的初见印象中,以“冷漠、高高在上”为主要关键字。

一提到第一次见面,我满脑子就是他在华锐众人簇拥下停在我身边,微微探下身子,冷淡又疏离的样子。

(2)

现在,“冷漠的、高高在上的”李总望着我,也不讲话。

被那暗沉沉、黑漆漆的眼睛一看,我理智上是不虚的,生理上却克制不住,条件反射性想投降。

最后,李总撇开目光,盯着电脑说:“算了。忘了就忘了,不重要。”

我怎么听出来一丝埋怨的气息呢??不重要?但是你看起来这么认真的啊?是我的错觉吗?

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,他又把目光转回来,语气有点凶:“还有,你刚才喊我什么?”

我被凶得一愣:“李、李总啊……怎么了吗?”

我偷眼看去,他的表情几经变幻,几次想开口,又都收了回去。

他犹豫了片刻,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出一股难以启齿的意味。

他到底怎么了?

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懂了,当李总的想法和他一贯的人设发生冲突的时候,他就会这样,要说不说欲说还休,急死个人。

能怎么办呢?

当然是等他纠结完了,自己开口咯。他这般雷厉风行的性子,一般也要不了多久。

“你……”李总说,“你怎么、还喊我李总?”

我:“?”

我惊讶:“我不是,一直都这么喊你吗?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
他深深地皱眉,那张刀凿斧刻般英挺的面容上表情严肃:“当然有。以前你这么喊,是没有问题。但是现在,”他斟酌着改了个措辞,“昨天起,你就应该要换个称呼。”

这语气,听听,“应该”“没有问题”,还是那种独断的老样子。

但是我给这一切加上“从昨天开始正式交往”的前提,这种独断、蛮横竟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。

我凑近了他。

他生得好看,不过气势太逼人,以往的我每次见他都生怕工作上出一点小差池,战战兢兢,不敢直视。但是渐渐的,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相处的增多,每一次端详,都能让我品出不同的味道 来。

要形容的话,就像他带我去听的古典音乐会,刻板是初印象,却慢慢地能听出旋律里的变化,那些流畅的音符最后在心间盘旋,串成了独特而扣人心弦的曲目。每一个音符,一下一下,都和心脏的律动

契合无比,仿佛血脉筋肉皆是琴弦,一举一动都为之弹奏。

李总有着漆黑的眉毛,眉形生得很好看,剑眉星目的。眼瞳漆黑,如深海又如星辰,鼻梁挺直,嘴唇偏薄,抿起来的时候冷峻严肃,但是上唇有不明显的小小的唇珠,柔软而温暖,和这张总是冷冰冰的脸孔一对比,简直是反差到了极致。

现在这张冷漠的脸上,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称呼显露出纠结的样子,偏偏它的主人还在竭力掩饰,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公事公办一样自然……

这股别扭劲,真的是要人命。

就像他下唇的温软与神情的冰冷之间的对比,太要人命了。

我的目光太过灼人,他觉得颇为诡异,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,偏头说:“你看什么,一副看傻了的样子。”

在这方面,我和李总不同,我没什么顾虑,也没有那么别扭。

所以我朝他好心情地一笑:“我看你呀。”

(3)

确认交往的第二天早上,大约十点四十五,窗外的阳光正是热烈灿烂,如同金粉一般洒进房内,窗格的阴影在雪白的地面上游移,空气中弥漫着焦糖的香甜。

“……”

沉默半晌,终于他不自在地“咳”了一声,放下手中的书,迅速地站了起来:

“布丁的中层已经烤得到火候了。”

他步履生风,硬生生把进厨房走出了进会议室的感觉,气场五米八,直达天花板。

我自带滤镜,从他这个气场排山倒海的背影里看出来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
”我和你一起去!“我从沙发上蹦起,因为匆忙,再加上天气不冷,连鞋也没穿就追了上去。

李总停下脚步,脸上表情堪堪维持着镇定,然而只回头瞅了我一眼,他就皱起了眉头:“鞋穿上。”

“啊?哦哦你说拖鞋呀,这天气不冷啊,不穿也没关系。”我满不在乎地说。

李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转身朝我走回来,轻斥道:“坐回去。”

“怎么啦又凶我,都说了不冷了……”我小声抱怨,却还是乖乖回到了沙发上。

他走到我面前,半蹲下身子,有些无奈地抬头看了我一眼:“你是笨蛋吗?现在已经快秋天了,换季容易生病,需要多注意——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?”

我低头看他,看见他右侧头发里藏着的小小的发旋,再往下是精致的眉眼,抿起的唇,他今天少有地穿得休闲——虽然只是穿着休闲款的白衬衣,解开了上面两颗扣子,露出一部分锁骨,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,闪烁着大理石一般的光泽。

他没注意到我在看他,只是专注地取来拖鞋,慢慢地替我穿上。他的掌心拖着我的脚踝,我的脚踝一向偏凉,他的手心显得那样灼热,这样的热度让我心头发痒。

他不论做什么,都是这样专注认真,一丝不苟。

我不由得小声喊他:“李总。”

他头也不抬:“嗯?”

我说:“你不喜欢我这样喊你呀?”

他动作顿了顿:“称呼而已,无所谓喜不喜欢。”

我“哦”了一声:“那你刚才为什么好像很不喜欢的样子?”

“都说了没有不喜欢。只是,关系不同,不应该这样喊。”他振振有词,听起来还有理有据。

我又说:“我只是这样喊习惯了嘛,你不觉得这样喊很亲昵吗?”

“以后记得穿鞋。”这时他已经替我穿好了鞋站起来,低头注视着我,淡淡说:“不觉得。你助理也这样喊我。”

虽然为他get不到我的点苦恼,觉得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刻板呢,可是听他这样语含抱怨的一讲,我突然get了他的点。

“你是觉得,我对你的称呼太平常、太不亲昵了?”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,“你想要更特殊、更亲昵一点的?”

李总退后一步:“我没这么说。”

“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呀!你想要和我在称呼上更亲密一点,对不对?”我的眼睛闪闪发亮,去拉他的手臂,“你想要我喊你什么?来来来,我有求必应,你说什么,我就喊什么!”

他不自然地扭过头,强硬地说:“没有,是你想多了。我去厨房。”

一直以来都是他怼我,好不容易给了我一个占据主动的机会,我怎么能轻易放过?我手上用力拉着他的手腕,就是不放:“烤箱设了定时,你不去也没关系的。嗳你就说嘛,你想我喊你什么?”

他的力气不小,但是却克制着,怕拉扯间伤到我,最后只能被我这么一个力气小到拧不开瓶盖的女孩子硬生生拉住,站在沙发前挣脱不得。

我绕过去,仰头看他的脸,笑着说:“真的喊什么都可以,你让我喊什么我就喊什么……只要你说,我就叫!”

他脸上的表情奇异到难以言喻。

阴沉又别扭,犹豫又动容。

“你不提要求,那我就一个个试,看你喜欢哪个?”我心里既觉得有趣,又觉得面对眼前这个百年难见如此情态的李泽言,仿佛心尖上被不轻不重挠了一下一下,发痒发颤。

“胡闹。”

他终于对上我的眼睛,眼眸里透着叫人看不懂的色彩。

我现在离他很近,连他说话时气流在胸腔里激荡的感觉都异常明晰,几乎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他投下的影子里,鼻尖对着他胸口解开的扣子,一片紧实裸露的肌肤映入眼帘,散发着他独有的气息。

我就着这个姿势,忍不住抬头对他笑:“泽言——”

(4)

李泽言的反应犹如被开水烫到,我也哆嗦了一下,觉得不自在,脸颊不自觉微微变红。

毕竟之前没这样喊过,怪肉麻的。

但是一回生二回熟,开了个头,以后的话就好说了。

“是不是太肉麻了?那就换一个……”我越说越流利,“泽泽?要不然,言言?”

李泽言这回的脸色可算是真的阴沉下去了:“……喊什么叠字,幼稚。你是在养宠物吗?”

在他阴沉的脸色和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,我竟然越说越起劲:“不喊叠字的话——老李?”

话已出口,我已经忍不住哈哈笑起来,成功把自己逗乐了:“这是不是太老干部了?”

“我有那么老?”李泽言冷着脸不满道。

“不老,不老。”我赶紧连连摆手,辩解道,“这是老夫老妻模式的称呼呀!”

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“老夫老妻”,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下来。

他清咳一声:“随便你。”

我深感诧异:“不是吧?你不让我喊你霸气侧漏的李总,却愿意被喊成老李?我没有听错吧?”

“我说过了,什么称呼都随便你。我无所谓哪一个。”

说话间,原先我拉着他手腕不让他离开的姿势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,李泽言的手微微向上抽离,尔后到了合适的位置,手腕一转,大掌牢牢握住了我的手。

察觉到这番动作的我后知后觉地一愣。

等我回过神,他的神色已经恢复成了惯常的淡定:“而且,李总也并不……霸气侧漏。这什么形容词,你该回去重读高中语文。”

你脸上这么淡定,但是能不能解释一下刚才的小动作是怎么回事啊李总?

“李泽言,你这样不行呐,”我说,“李总你觉得不特殊,老李又不喜欢,泽言你不爱听,泽泽、言言你还嫌弃我幼稚,你这人怎么这么苛刻啊!”

“苛刻?”李泽言觉得自己凭空被扣了一口大锅,无奈道,“我说过了,随便你——”

这时候我已经起了一股较劲的心态,非得让他承认不可。

——后来我才意识到,这种软绵绵没什么杀伤力的对峙,在情侣相处中被称作一种“情趣”。可惜李泽言和我都是没谈过恋爱的菜鸟,谁也没比谁多飞了一步,当时还不晓得这回事。

可是这样也挺好的。最笨拙、最纯情、最没有套路的感情,都给了彼此。

(5)

此时没意识到这是情趣的我,一股脑地把所有能想出来的都抛了出来,可以说是十分幼稚了。

“总裁大人?”

“这和李总有区别么。”

“My darling?”

“有点傻。”

“My honey?”

“……更傻。”

“Sweetheart?”

“你那蹩脚的英文水平能别和英文称呼较劲了吗?还不如直接喊中文翻译‘甜心’。”

“好的没问题的,甜心!”

“……”李泽言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。

“甜心,喊‘亲爱的’怎么样?”

李泽言扶额:“比甜心正常。”

我说上了兴头:“那,老公呢?”

李泽言猛地一滞,抬头说:“再说一遍。”

我被他吓了一跳,傻傻地顺着他的意思说:“老、老公?”

“咳。”他把头微微撇向一边,“这个,以后再喊。”

我狐疑地盯着他,看见他的耳朵慢慢地爬上了红晕,在这样一张英挺成熟的面孔上,分外惹眼。

我反射弧较长,瞅着他脸红,我一想我刚刚喊的那些昏话,责怪自己也太不矜持了,后知后觉地脸颊发烫起来。

我看着他,他看着门,他脸红,我脸热,两个年纪加一起都五十的人了,像两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小年轻一样,牵着手傻傻地站着,空气安静,呼吸声清晰可辨,小小的气流携带着暧昧因子在来回涌动。

最后还是李泽言打破沉默;"我去厨房看看。"

“嗯。”我被他牵着一起往厨房走。

拉开厨房门,满室弥漫着布丁的香气,阳光搅拌牛奶的醇香、焦糖混杂面粉的甜蜜,铺天盖地一般占领了我的感知。

李泽言这时放开了我的手去取手套,失去了相握触感的我顿时觉得手心空荡荡的。

在这一片浓厚的香醇味道里,他的声音低沉地传来:“随便你喊什么,我都可以。今天的果茶你是要苹果还是柠檬?”

我的心盈满了焦糖味的甜蜜和果茶一般明澈的欢喜。

我轻轻地说:“随便你做什么,我都可以。我的甜心。”

一声轻笑顺着流体的震动钻进了我的耳里。

今天的焦糖布丁一定很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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